已死十年

13妹

五月八日凌晨,电话里终于传来我期待的经典钢琴声，我兴奋双手颤抖，使我不得不蹲下，屏住呼吸，伸出同样颤抖的右手来帮助我的左手才能使电话滑落。同时在心里一遍遍地轻声呼唤-----宝贝，接电话啊，宝贝，接电话啊。 终于电话接通了。我颤抖着尽量使我声音听起来温和，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那边是她惯用的接电话方式，即使是从来电显示上看出是她爸打来的电话，她也不会再电话里喊爸爸，也就是说无论接谁的电话，她从来不在接电话开始时使用称谓，和我截然不通，我只要看到显示谁打来的电话，我都会主动称呼，特别是长辈。其实我的这个习惯也是因为小的时候接电话不称呼被父亲教训了一顿开始的。      她喂了一声后不说话了，我怕她挂了电话，连忙说；“婷婷，你在那？我好想你”
      她淡淡地说:“我在外面……”外面的定义很广泛
      我又连忙问：“到底在那啊”
      她有些不耐烦地说;“哎呀,你不要问了，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我在那。”
      我的心又是一抽，她像是再强调什么又加了一句“包刮我爸爸，我也不会告诉”。
     其实，我知道她在那。我只是希望她能跟我说真话。真话对我而言，打击性非常大的，但我还是想听。
     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和；“宝贝，我真的好想你，你到底在那，我要疯了……”
     “在外面玩啊!”她又轻描淡写地回答。
      “那你不上班吗？”我急缺地问。
      “不上。”她简要地回答.
      “为什么不上?”我意识到，我一直这样问，会适得其反。
      果然，她回答；“不想上就不上呗。”她的语气早就不耐烦了。
      我想缓和一下气氛，改口问：“好玩吗？”
      她又回答；“当然好玩啦。”
      我看我必须把我心理话说出来要不然真的怕没机会了。
      于是，我稍稍稳了稳心跳，说：“婷婷，你可知道我多想你，这两天打不通你的电话，我都快疯了，朋友怕我怕我想不开轮流着来看着我，要不然我真的要去撞车了。”
       她呵呵干笑了两声说；“你去撞车干嘛？”
      我看这样说有效果，连忙说；“婷婷，回来好么，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会死的，这两天的吃不香，睡不好的，我有好几天没看见你了，回来好吗？”
       她淡淡地说；“我不会回去了，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好好的把店开好，按我们的合同走吧。”我哀求道；“婷婷，你的意思说是分手么？”
      她从嗓子里回答“额……。”
      我顿时，心痛得不能自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连想问：“为什么？能不能在给我一次机会都说不出口。”好象是什么把喉头塞住了，久久无语。最后她又是淡淡地说：“我挂了”连再见都没有。我只觉得一阵眩晕，脑子一片空白，首先恢复知觉的是喉头，鼻头……喉头发紧，鼻头发酸。两行热泪划过面孔，觉得世间的一却都与我无关了。记得上次出现这样的感觉是在姨妈逝世时，同样是妹妹通过电话告诉我的，该死的电话，我突然恨起电话来！哭对我来说不陌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貌似有些不耻。冲到洗手间，对着梳洗镜，我号啕大哭，那么痛快，那么淋漓……因为我明白这是我最后一次为这个女孩哭了。哭完我就要死了。永远地死了。这个我深爱十年的女孩，也是唯一使我痛的女人，我曾发誓爱她一生，可是现在我撑不住了，所以我必须死，死了才能兑现我说过爱她一生的诺言。于是我死了……
                                                          第一年
                                                          第一节初识
      刚满十六岁那年，和同龄一样有着叛逆的心理，不羁的个性，以为自己已经是大人了，总是惹出让真正的大人头痛的事，比如我念书很差，在学校里主要以足球为主，中考分数下来后，达全校十名，当然我说的是从后面数了，然而我并不在乎，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一样，父母并为怪我。我确实不是读书的料，但偶尔的表现却是惊人的，比如我6岁直接进一年级，这在当时是少见的，每上过幼儿圆和学前班，我的乘法口诀已经到了三年级的水平。所以父亲说服

校长让我直接上一年级试读一年，我不负父望，期末考试拿了个年级第二，就这样我上了二年级，我是班上年纪最小的，因为贪玩认识了班上最调皮的外地学生，他后来成为我儿时最好的朋友，从此我的学习一落千丈，就这样一直到了六年级，当时并没有普九，上初中还要考试成绩，校长父母料定我不行，站着年龄小的优势，让我考不上初中在来复读，然而我用了最后两个月发奋一把，以不错的成绩上了初中，上了初中三年又一足球为主。毕业后我还未满十六岁，复读在所难免，然而父母让我复读的想法只是觉得我太小，干什么都不行，在学校在混一年，满十六岁在说，我看出来的父母没对我抱什么希望，我也没什么希望，于是傻傻地去读“初四”了，第一个学期，我依然以足球为主，父母，亲戚，朋友都劝说过，我充耳不闻。发寒假过年了，我又照旧来到外婆家，那时似乎台球这项娱乐工具，才普及到我们这个偏远的小镇，男孩为此疯狂。我在其中。外婆家拜年是我们每年必须完成的主要春节行程，这样可以和一年才聚一，两回的表弟们相处一段时间，我儿时就是在外婆家长大的，所以对这个地方有着很深的感情。晚饭后适龄的小孩都相邀去玩台球。去年我去过，我知道在那里。路哥，我姨妈的继子，和我关系不错。他来外婆家没我熟悉，所以到那里无论到那里和我都是鞭前马后，形影不离的。刚到的那个晚上，我们觉得要出去走走。于是，我和路哥朝着去年玩台球的地方去了。
       到的时候，没人玩，灯到是亮着，一个人也没有，不知是来晚了，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我和路哥站在台球桌边上扫视了一眼，有些失望，毕竟这种游戏要人多才有意思，刚准备转身离开。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我不经意看了一看。而就是这眼，让我十年不能自拔， 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是个小女孩，体态纤瘦，让人不由得有种保护的欲望，乌黑的长发，扎在两边，白皙的面孔，有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楚楚动人，亭亭玉立。估计是没见过我的缘故，她豪无羞涩地盯着我看。当我的目光与她对视时，我的心脏停了半拍，而后又是激励的跳动，这种感觉陌生又向往。时光仿佛停顿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路哥来扯我衣服，因为他催我几声我都全然不觉，我才缓过神来，她前年我见过，是这家台球室店主的女儿，现年12岁。她在本地因为长象可爱有些小名气，我以前就听表弟们说起过。我意识到这样盯着人家看有些失态，忙尴尬地笑笑，想转身离开，不想她也笑了，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那夜我失眠了，这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失眠，闭上眼，总能看到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冲我甜甜地笑。我不知是何时睡着的。
醒来后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我的嗜睡，外婆和舅舅是知道的，没人叫我。白天去玩台球的人不多，一般都是晚上去玩。所以晚上台球室才开。第一次，我是那么地希望天快点黑。太长的等待，使我误认为今天，天不会黑了。终于，在我的殷却期盼中，天黑了。我迫不急待地邀表弟去玩台球。路哥没去，表弟，表弟的朋友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台球室。她在里面帮收台球费，看到我们进来给我一个甜甜的笑，顿时把我融化在那里。她也似乎很喜欢看我，每每几分种我们便对视一眼，她在这台球室里是唯一的女孩，在这男孩的人群中，她就象一只美丽的花蝴蝶一样在人群中穿行。不时，我们会寻找彼此的位置。，对视然后微笑。不忙的时候她会来我们这桌看看，但我们并不说话，与她靠得太近，我的心跳就会自然加速！在我的坚持下，表弟一直陪我玩到没人了，才恋恋不舍回家睡觉。给我的感觉她懂事，可爱，乖巧，温柔。今天晚上我特别的好睡！